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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郭卯/友卯】君要渡河 〇六【上】

>>>>Alpha郭得友 囍 Omega丁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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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回说到,丁家少爷入住龙王庙,拜师老河神。小河神郭得友言析绿毛死婴,两人结论天远地北,一言不合两头查去。小少爷警局一遭拿回失踪人口报表。小河神藏翠楼一走鬼市一溜达,这顺藤摸瓜找着了这薛家小姐。小少爷得信连忙赶去想要一问究竟。这才引出来——小河神家训小少爷,私下敲探薛家人,点烟辨冤薛媛媛,言说冤情捉真凶。黑面人偷尸落跑,小河神夜下海河一探,不料浮尸百具震惊,天津卫。


〇六【上】


丁卯和顾影摸着心把子发誓,他两这辈子绝对没见过这样让他们背脊一寒的场景——那一河满满当当的漂子就那么一个一个的,像是水开了浮上来的汤圆儿一样,挤满了整个水面。

一记响亮的雷刺破天际,夜深了,雨下了。

郭得友站在水边儿,身上的水迹还没来得及擦干,就被这淅淅沥沥的雨儿落得个十足十。一边呆愣着的两人还没回过神儿,就看见那些漂子被雨水击着浮浮沉沉。

“郭二哥!那个薛家小姐诶!要被水冲走了!”


这景儿是怎的一回事儿?还是得从那天丁少爷吊唁薛小姐说起。


这薛家也是个老贵书香家宦,当家薛庆阳是个老实人,妻子难产留下一女撒手人间。这薛老爷宝贵他这女儿得很,真是把她养在深闺一门不出二门不迈,就等着她年岁一到找个合称的郎君,安安稳稳嫁做人妇。可是谁料这十八的小姐那日和老父一起出门被人挤散了,这左找右找没个音信儿。薛老爷辛苦焦虑,报上警局,想着能找到一尸半截儿也是好的。可是半年前,那薛家小姐挺着个肚儿揣着娃回来了!

好在薛老爷念着女儿平安,也没多想多问。私下找黑稳婆来把孩子接了,也算是保全了他薛家的名声。本念着薛小姐会安分待在这院宅子,一心一意养大这孩子。却未想这小姐还想着跑出去回到那不知廉耻礼数的男人身边。

薛老爷一气之下抄上屋里那写字作画的宣纸,对着这生养培育十多年的女儿狠下杀手,竟使上了前朝酷刑之一的水湿纸!这个乖乖!要知道虎毒尚且不食子,可这人呐,狠起来却比那畜生还不知情味!

暂不论那薛小姐作何感想也不论她那嗷嗷的孩子该怎么办,单单问话这薛老爷,就明了。

可在那之前,小河神却是没松口气儿——他那Omega还在气他,诓自个去找麻烦。

那天早上小少爷先走一步,郭得友带着小神婆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赶着。丁卯才刚进去没消得半个时辰,这后来的两人就听到这宅院子里传来的呼救声。郭得友心脏一紧,赶紧地翻了墙,一溜儿地跑进了屋。正好瞧见丁卯换着寿衣被人往那棺材里塞,棺材里的女子化着浓艳的死人妆,看上去眉眼倒还算是清秀。

瞧着薛老爷就要喊人吆他出门,这小河神赶紧地抖出丁卯的身份:“我说丁少爷,我不就不让你吃肘子一起去藏翠楼嘛,你这还和我赌气堵上了不成?还跑到人家这、这灵堂来闹腾?”

丁卯听不下去勾着背把纸扎的鞋子朝那人踢去,愤愤地小模样让郭得友想笑又不敢笑。

薛老爷神色大变,连着声儿都抖了抖:“你说你说、他是?”

“哎哟老爷!这可不是的嘛,我这小河神难得找了个Omega,金贵得紧。这转头儿就找不着人了这才冒昧翻了你墙头,对不住对不住!”

这天津卫谁还不知道那小河神得了漕运商会的独一根啊!就算是这不关心的都难免听到什么,这仔细看看,这自称‘付卯’的小生身上倒是没那么多白眼儿的,就那小卷毛儿,估摸着也就只有那些留洋的人才时兴。

薛老爷这才拱手谢罪,连着把人请到堂上就坐,还亲自送上些压惊的物什。小神婆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混进了门,一打撞上二人也跟着进了屋,摸着那上好的鸡血石,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。郭得友朝着那没出息样儿的老友,鼻子一横,用视线示意她看看对面坐得规矩的丁卯。

小神婆咕哝,但还是乖乖的坐好:“我又不是他那样的少爷,干啥那么讲究……”

郭得友也是偷喜手里的鸡血石,可嘴上还是客套:“我想这东西就不必了吧?”

薛庆阳也顺着这话想封住堂上几人的口舌,可这客套话说完没一会儿,那边坐得端正的丁大少爷微微一笑,郭得友这放石头进包儿的动作一僵。两张生无可恋的脸就这样对着丁少爷。

丁卯露出他那客气的笑:“实话实说吧,我是来查案的。”

郭得友心里一咯噔,得嘞,这东西都要到包儿了结果还是飞了!没好气儿把盒子往桌上一丢,心不甘情不愿捂住自己嘴顺便来了段吐槽freestyle。

薛庆阳太阳穴上青筋一跳,也算是配合着说了前因后果。言尽于此,不管丁卯怎的问,他就是绕着圈儿。最后丁卯直接说出来那绿毛死婴的存在,薛老爷严着声问他哪儿知道孩子死的。

丁卯丁少爷神色坦然,对着那边坐得磨皮擦痒的小河神轻笑:“我师哥捞着了。”

突然点名的小河神一个激灵坐直了,搁在椅子上的脚丫子也放了下来。薛老爷迷糊:“你不是他的alpha吗?小神婆不说你是她的帮手先上门来了吗?”

郭得友尴尬一笑:“兼职,兼职。”瞅着薛老爷面色不对,这才说了那死孩子的模样大小,“其实我还是捞尸队的,前些日子捞着了个,按照这时间算,应该就是令媛的孩子。”

薛庆阳皱着眉,思忖了半天:“好吧,明天我让贵叔去敛孩子。”

这本该是最好的结束,郭得友想着,应该还有机会带走着鸡血石。可对面那一根筋儿的小少爷站起来:“不能下葬。带我验尸之后再……”

“丁大少爷!”薛庆阳一拍椅子站了起来,火气再也压不住了,“你这是置身事外不嫌事儿大是吧!都是民不报官不究。暂不论你这冒充他人乱入我府,你再看看你这跟着来的跳大神的、捞尸队!你们胡闹,也要有个程度啊!丧女心悲,我薛某就不留你们了!”


郭得友和丁卯回了龙王庙,一前一后进了屋,郭淳这几天都没怎么落屋,一天都在外面晃着,屋子里空荡荡的,一根针都落地可听。丁卯也不知道为什么郭得友会突然生闷气儿,顾影是个没遮拦的,咕噜呱啦一口气儿就说完了。说他人傻钱多还不知道赚钱,顺带着还找他拿了一个大洋,说是有什么问题找郭得友去。

虽然一块大洋算不得什么,可要是能化解一会儿这屋子里沉闷的气氛也是不错的。

“你昨天和顾影做了什么,她找我拿了一个大头去。”

郭得友一甩辫子:“哼!少爷你现在知道心疼啦?今个薛家那鸡血石可是上等的好货,转手儿指不定就能凑合着大半年了!你这倒好,几句话就赔了!”

“心疼什么,你要我家又不是没有,”丁卯没好气儿看了眼,“我就是想问问你昨天和小神婆做什么了要了一个大洋嘛。”

“帮你查案呐少爷!”郭得友做坐到长凳上,拿起那还没弄完的活儿,半是玩笑半是严肃,“我说少爷,你这家大业大不愁吃穿,可你这师傅和师哥可是愁着的。虽说你瞧不上那几块石头,可换了钱,可够几家小百姓吃穿几个月了。津门口子上的大同院子你知道不,就那一块儿石头,就够那些没爹没娘的孩子们过了个寒冬!”

丁卯打小就养的好,小时候基本上都在家里听着私教,在院子里跟着父亲仆人们玩。再大一点,就被送进封闭学校,接受着各种各样alpha的课程,直到他发现自己分化成了Omega,这才休学回家出国。他接触的人和圈子都太过单纯,甚至可以说是单一。就算那些人心里千回百转,可是呈献给丁卯的,还是那样干净正直的一面。哪怕是他在德意志求学,那些老师同学也是直话直说,没有半点圈子可绕。这也就养成了丁卯对这些人情世故的后知后觉。

郭得友觉得还是有必要敲打敲打这个不知世故的少爷了。

“他们那种地方不该有资助的吗?”

“我的少爷,这年头,你还不知道官商那些?这一块大洋,”郭得友看着他,“能给他们的可能连个声儿都没有。”

“那他们……”

郭得友摇摇头,无奈说着:“都是苦命的,互相帮衬吧。这天津卫的好人也不少,一家出一点,这能过一天就过一天吧。”

丁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,只是暗地里握紧了手,一言不发扭头上了楼。郭得友也没拦着,有些理儿还是要自己想明白了才算的。看着架势,估计也快明白了。

一旁立着的泥人娃娃神色平常,只不过悄悄地被风带着偏了偏,侧对着丁卯出去的方向,投去了波澜不惊的视线。


夜里,郭得友一个人待在义庄里,拿着草席把那绿毛死婴包的严实。这个不太平的年头,一席草编给那些底层走了的人都算是奢侈。这孩子母家还算是出的人的,这才有一方棺材保得苦身。

这大晚上身后突然闪过一道黑影,郭得友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,自嘲自己多怪,可身后旁侧一道黑影慢慢显了出来。突然那么一下,一个熟悉气味儿的卷毛儿家伙就掀开白布条子跳了进来。

郭得友吓得不轻:“干嘛啊你!”

小少爷没想到这个嘴上牛气的小河神还会被吓着,噗嗤一笑:“来看看师哥,怎么,不行啊?”

郭得友脸上有些挂不住,低下头去继续捆着死孩子,也没搭话。心里想着怎么着这篇儿才能翻过。这男人呐,最怕的就是被人逮着小尾巴根儿了,还不要说是和自己有着关系的。

小少爷也没多想这儿,凑了过去,在他身边轻声问着:“你就这样把这孩子送走了?”

“不送回去,你陪他妈下土啊?”郭得友怼了一句,上下打量小少爷,“你这也不合规矩啊,这儿外边的人儿都知道你是我的Omega,你说你这偷嘴儿也得找个合适的吧。”

丁卯一屁股坐上那桌子,紧忙着说:“薛媛媛,这孩子,还有我爸。他们这都死得蹊跷。这都和我爸的案子有关系,薛媛媛和这孩子一下葬,我爸那儿的线索,可全都断了啊!”

郭得友深呼吸,抑制住自己心里的不爽。感情你这对我这样轻声细语的就是为了你那老爸的案子?可是嘴上还是说的事不关己。

“你这能不能积点德,这嘴还能不能把把风?当着这孩子的面儿,商量着怎么查他妈,查他姥爷,你这合适吗?薛家都要把这孩子接回去了,你这可不能乱了我的活儿啊!”

小少爷抬眼给他使了个眼色:“你这活儿,能做多久?”

郭得友嘴上跑火车不含糊:“你还不知道我这儿活儿能多久?”

丁卯黑着脸,一手肘子过去,拿他之前的话塞回去:“当着孩子的面儿给我注意点!我是说你那活儿能做多久,能帮衬那大同院子的孩子多少!”

“哟!少爷转性子了,还关系民生疾苦了喂!”

丁卯搓着自己的膝盖,低了声儿:“我今个下午去了那大同院子,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些情况。你在这天津多少也有门路,也能摸得清这些事儿。你还是把我爸捞上来的,我就想,你帮我查案子,我帮你做些我能做的。”

郭得友扭头不看他:“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!”

小少爷伸出手,指着他们两个:“我还知道,你之前没有Omega,我也没有alpha。我们还需要保持这个关系,那就少不得见面。你也不想我在屋子里到处给你捣乱吧?”

“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啊!”郭得友怎么也没想到这少爷还这样不讲理,“我这好心救你你还这样倒错我啊!”

丁卯笑得天真:“各取所需,各取所需嘛。”

郭得友要炸了,感情你这西洋教育就是把你这Omega教成这样?还各取所需呢!

丁卯也拿不定这郭得友怎么想的,他总不能说自己觉得郭得友这个alpha不错保持肉体关系吧?你说这头两次还好说,可那天晚上他两突飞猛进的深入交流却没了理由。如果硬要说,那就情投意合一拍即合。可是他不是一般的Omega,单纯的肉体关系,对他来说并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。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,这些不过就是日常所需。

丁卯是这样麻醉自己那被挑动的神经,而郭得友呢?

郭得友虽然忍着火气,但他还是笑着把手擦干净了,突然一把把他面前低着头的小少爷拽到面前来,带着痞气笑眯眯看着他,可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寒意着实让人心悸。好在小少爷没看见,只看见不着调的笑。

“好啊。”

丁卯心沉了下去。

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

一夜平顺,龙王庙里虫鸣依稀。两人一上一下躺在床上。各自都睡得不安稳。

郭得友知道自己最近不正常的原因,他从来都没想过会多管闲事。师傅那头才嘱咐他别管这些事儿,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要去。说什么为了自家的河神名头都是扯谈!他想的就是见着那人惊喜的眸子,对着他笑。就像那天去赌场,他本意是想去码头下水探探,可是误打误撞知道了丁卯被暗算。顾不得其他,直接去去了金旺赌坊杀得那些alpha没了脾气。他也不想那人拜师门下做他师弟,他想的是他进他的门,做他的人。所以那日才抱歉于自己的娃娃大哥。那样好的人儿,那样精致的眉眼,可却是个狠心绝情的。似乎对自己并不没有什么感情,就那么四个字‘各取所需’。

郭得友算是知道了,什么叫做为情所困。可那头的丁卯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
他从没想过会如此依恋一个人的怀抱,他甚至都还清晰记得那人凉意的肌肤让他浑身战栗的感觉。他不是个易于沉溺情爱的Omega,常年自我疏导让他大多数都不会用上强度的抑制剂。可是回国遇上郭得友这个alpha,他就不再满足常量抑制剂,需要更多甚至过量的抑制剂。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在那人信息素的催化下急速溢出对情欲的渴望。就像是那入骨相思不自知的引子,只等着那个alpha一点就炸出。

可他不愿相信,他会有着Omega的天性,他是多么怨恨这样的身体,可是却忍不住拜倒。所以他才这样催眠他自己那个摇摆的自我,对方也是‘各取所需’。


嗯,各取所需。


贵叔来的时候,郭得友正在洗冷水脸。一夜未睡的精气神就靠着这一捧冷水清醒过来。贵叔和他寒暄两句就进了义庄。郭得友熟练把绿毛死婴送进棺材里,一边搭着话儿。说了小半会儿,郭得友那话头一转,倒是把贵叔问的心惊。

“您觉得她走得踏实吗?”

贵叔都是小半截儿进土的人,自然是懂得:“小郭师傅您这话……我可不太懂啊。”

“您呐,甭想了。我啊是捞尸队的,这河里的事儿,没人能比我更清楚。您要是愿意和我念叨念叨,指不定我还可以帮上一帮。”

贵叔踌躇一会儿,张嘴说了那晚上的事儿头。

那晚上薛老爷嚷着小姐不见了,差人去找,出动了半个府的家丁几乎找了大半个天津,可都没瞅见。回去就看见薛小姐的尸体躺在她闺房门前,薛老爷垂着头丧气盯着小姐。问他也就说是河里捞出来的,再问那孩子,也是不知所向。

郭得友撑着一把红伞遮着棺材送着,听完这话,他心里有了点头绪,可没个确凿的,他也吃不住。这就陪着贵叔回了薛家,顺带着借了支烟,在那停尸的屋子里抽了起来。

那年头的烟叶基本上都是厉害的,哪怕是那裹了西洋白皮儿的烟都是冲鼻的紧。郭得友点了烟,搁入嘴里轻吸了一口,那口气儿顺着气管入了肺,在烟叶的作用下他感受到一股刺激的爽意儿直冲脑门,他一个恍惚就掉入了另一个黑色的地界。

漫天散飞这白花宣纸里,那一身秦素麻扎的女子双眼无神看着他,对着他抬起了涂抹了红指甲的手。郭得友踏水而去,抬起她那纤细的手,看了看,那手一看就是不做事儿的小姐的,红指甲破了些。松开那手,薛媛媛坐到了一把上清漆的红木椅子上,背手坐下。郭得友若有所思看着这一幕。低头发现这姑娘没了一边的耳环,有些奇怪,却闻到姑娘的发丝里一股清香的茶香。再抬头,那边的娃娃大哥立在一张小桌子上,上面摆着茶壶宣纸和那姑娘家的装饰盒。

郭得友一一看过,拿起茶盖子在鼻子下闻了闻,又拿起那珠宝盒里的玉耳坠,瞅见上面留着的一点宣纸,算是明白了。然后被贵叔一记唤了过来。手里还拿着一个精巧的玉耳坠儿。

“小郭师傅?”

郭得友回过神来:“没事,没事。”

心里却有了个信儿,明天,就可以带人来了。


郭得友回龙王庙没找着丁卯,郭淳嚼着花生告诉他:“你那小师弟去了聚华大酒店。”

“他去哪儿干啥?找姑娘?”

郭淳拿着一颗花生扔过去:“吃酒啊!他一个Omega找什么姑娘!再不成也是找汉子啊。”

“那可是你徒弟的Omega,您老人家这样真的……”

“那你还不去?小心被人叉了媳妇还不知道所以然!都叫你少吃猪脚叉子,真是!”

“得,得!我去了!师傅你自己对付吃了啊!”

看着风风火火出门的徒弟,郭淳笑着提起上好的酱香白酒,摇摇晃晃进了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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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时有事,出门,尽量回来补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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